中央書局

【中央書局年表】

1925-秋天,台灣文化協會在台中召開全島大會,會中決定籌辦文化服務機構。
1927年,莊垂勝等於臺中市寶町三丁目十五番地(後為臺中市中區市府路103號,天主教聖母聖心修女惠華診所附設曉明護理之家現址)創建中央書局
1931-九一八事變之後,中央書局逐漸經營困難,多次增資苦撐。
1945年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台灣主權歸還中華民國,中央書局遷至原書店倉庫兼員工宿舍處(今址)。

【中央書局】

1950年代開始,中央書局重新開始圖書出版業務,出版《英語單字簡易研究法》、《總統言行錄》等,後來並設立「出版委員會」。
20153月,永豐餘集團旗下的信誼基金會與上善人文基金會共同承租中央書局舊址建物,並與提振臺中市中區的組織「中區再生基地」合作規劃未來重新開幕的事項。

【中央書局近照】


【中央書局的標誌】

about中央書局】
中央書局於1998年歇業以來,中央書局主體建築曾租給婚紗業者使用,而到2015年3月除一樓供安全帽業者營業外,其他層樓並無使用。到了2016年,整棟中央書局已經被空閒下來,已經成立的基金會籌劃中央書局再生的相關事宜,可以上FB搜尋中央書局粉絲團。
走到中央書局二樓,地板為水泥鋪面,多處坑疤與滿地沙塵,稍回小跑步便會塵土飛揚,牆上留著許多殘釘,爬樓梯時稍有不注意便會被殘釘鉤到,在窗台上也留著當時固定木製窗台的殘釘,如爆牙般的外露,只好將殘釘往內凹,險些劃傷手指。


【圖:中央書局老員工回娘家活動】

當抬頭看著中央書局的天花板時,因為建築為圓弧型角屋,如此外圍的樑柱也順應著建築外型成現弧形,但內部的樑柱卻為棋盤式,這似乎與台中市舊城區的都市規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樑柱與紋雖然已斑白掉漆,但仍相當華美,從此可以看出當時建築設計者的用心,遙想中央書局華麗的當年,青年人在此看著書籍的情景歷歷在目。
一位戴著運動型太陽眼鏡,穿著黃色T恤與合身留仔褲,腳上白色高根皮靴,打扮得很新潮的中央老員工,口述著當年中央書局的樣貌,當隨著老員工到中央書局的通鋪寢室,他指著木架窗,述說著當年貼著窗戶,偷窺隔壁旅社的情景,好想這時老員工便貼著窗戶一旁,在那看著那已霧掉的窗戶,斑白的木製窗架。這曾是他休息過40年的地方,今日說來仍好像剛才發生過的事。


【老員工宿舍的窗戶】

中央書局曾是台中文化重心,是許多中部地區的作家創作養份,亦是許多當年中部文青的朝聖地,是文學與文化發揚的湧泉,可惜最終不敵一般連鎖書店的打擊而倒閉;如今中央書局將有可能原處重現,期盼著!這幾點,老員工與參與者不斷重述著,更期待中央書局能回到當年中部出版與文學發揚的中流砥柱。

【對於現今的批辦】
這時思考著,在時代的變遷與科技的進步,大多數人覺得低頭的滑著手機,因為在手機介面上所獲的刺激,遠遠比低頭看著書籍來的多,或者在網路上,看著販賣書籍的相關網站,看了一下封面與網站上的內容大綱,動動指頭便下了訂單,或者去了連鎖書店,感受一下書店的氣氛,便當做有來過書店了。



【圖組:活動當天展出的書籍】

不可否認網路介面所帶來的刺激,遠比書本裡行行文字來的多,更不可否認夜市與商圈比書店更能吸引人群。而書店之中互相比較,網路書店則擁有更便宜的書籍,連鎖書店則擁有新潮文具,這都比一般書店更能吸引人,但在這之中的獨立書店,在讀書的當下,聽著輕音樂,吃著小點心,享受著這樣的氛圍,使讀者更能沉靜在文字間的世界,好讓自己將閱讀的文字,轉化為腦海中的想像。

我想再生的中央書局,可以是喜愛閱讀者們的天堂,是在這世俗的沙漠中,一區文化的綠洲。這時聽完老員工的口述,拿著一本1994年出版的台灣文學雜誌,找個中央書局明亮的地方,聽著鄧麗君所演唱的小城故事,決定在這裡文學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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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文學與中央書局--巫永福《台灣文藝》111期,1988.5-6  
  現在要開一個書局是司空見慣,並不稀罕,可是一九二零年代的台灣卻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除資本金之外,必須有毅力、學問與見識。其時台灣的人口只有四百多萬,受日本教育讀日本書的年輕人還不多,老一輩的人是讀漢書。記得當時家父雖能寫、講日本語文、卻多在讀三國誌演義、東周列國演義,西遊記、論語等漢書。家裡還請鹿港人漢學先生許果堂來教家妨妹三字經、工子文、尺牘、論語等。我在埔里公學校讀書的時候,日本教師教日本語文,並有台灣人教師以河洛話教漢文,雖然後來日本政府廢止以台灣話教漢文,卻留給我很深刻的印象。是時教科書是繳費由學校配給、學課輕鬆、課餘就是往田野釣水蛙、撿田螺、掠泥鰍、蝦仔、捫蜆仔等活動,非常有趣而悠閒。記得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後,我在埔里還使用過前清康熙、雍正、乾隆、嘉慶、道光、成豐、光緒等有四角孔的銅錢,說是呆錢仔,以線結五個為五厘錢,可吃一杯杏仁茶,加吃一油條,普通稱油炸粿,另再給五個呆錢即可。其時尚有無孔的五厘、半錢、大小型一錢、特大型二錢的明治銅錢、五錢、拾錢、二拾錢、五十錢的銀角、明治壹圓龍銀。   

  因為是雙語教育,台灣人就讀埔里公學校,學漢文,日本語文。日本人讀埔里小學校。埔里公學校為紅磚平房,規模堂皇的現代化學校,後來學生增多,又為學生通學方便,分開為南、北公學校。舊校舍成為埔里鎮公所,現成果菜市場 及鎮民集會場所。年紀稍大,不能入學的人即入國語(日本語)傳習所。埔里小學校是木造的現代化學校,現成埔里高級中學。一九一五年為重視台灣人子弟教育,以林獻堂、林烈堂為中心向全省仕紳捐募創立台中中學校(現為省立台中一中),一九二零年,一群台灣人在東京的留學生創辦雜誌「台灣青年」,鼓吹文學,台灣人權,要求台灣總督政治改革,請願設置台灣議會,而開始台灣新文化運動。因此,自一九二二年嘉義市中山路以社會圖書為主的蘭記書局開張迄今,雖只有十二坪規模不大,卻是台灣最早,歷史最久的書局。接著一九二六年,台灣傑出的政治運動家蔣渭水在台北大稻埕創辦文化書局。同年六月,以大雅張濬哲、張煥珪兄弟、鹿港莊垂勝提唱募資,稍具規模的中央書局成立,成為台灣新文化運動的一環。這有名的台中市中央書局先於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以株式會社(股份有限公司)中央俱樂部發起募股,一九二七年一月三日租用台中市寶叮三丁目十五番地木造平房(市府路一零三號現改建為天主教惠華醫院)開業,並購隔鄰角地中正路一二五號木造平家作為倉庫及員工宿舍。光復後中正路一二五號改建為鋼筋三層樓,遷移營業至今六十多年。

  據自立晚報叢書,葉榮鐘編述的『台灣民族運動史』「第六章台灣文化協會/第四節文化運動的影響」裏面,有關中央書局的記載:「中央書局是鹿港莊垂勝發起,得到豐原大雅張濬哲,張煥珪兄弟的大力支持而於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十日創立。原來定名為中央俱樂部,書局是事業的一部分而已。但因時勢變遷,人事隆替,尤其是文化協會左右分裂的結果,繼勁不繼,大部分的事業無法實現,於是首先開業的中央書局,遂成為唯一的事業,到後來變成為一純然的企業組織,不符創辦當時的原意。中央俱樂部是中部的文化協會會員及支持者自動組織的事業。可以說是文協的別開生面的生力軍,莫怪警察局視為文協活動的地盤之一」.   
  中央書局創立的目的其趣意書是這樣寫的:「夫社會生活之向上,有賴協同互相之社交的訓練,而普及健實之新知識學問,啟發高尚的新生活興味尤為目下之急務。同人等有鑑於時勢之要求,想在台中籌設一俱樂部,內設間素食堂,靜 雅客室,供清潔之茶室水果為往來人士會談安息之所,加以普及良書便利學校之趣旨,置圖書部分售國文(日文)書籍外,普為不通國文(日文)或慣讀中文的朋友便宜計,特為介紹中文書報,時開各種講習、講演、音樂、演劇、電影等會,藉以增益學識品性,啟發高尚的生活興味,訓練協衷和樂的社會德性,而於花天酒地之外,別建崇美健實之文化的歡樂世界。一方面兼營精雅合用的中外房具及其他學用品,以適應社會之新需要,刺激活動好學之美風。唯這種事業原非個人營生專利之機關………」。當時參加中央書局的人尚有霧峰林獻堂、詩人林幼春、林資彬、林少聰,和美詩人陳虛谷,草屯洪元煌,大甲陳炘、杜清,清水蔡年亨、楊天賦,員林張花、賴烈火,太平林垂拱、楊路漢,神岡林碧梧,潭子林西陸,彰化賴和,台中張深切、郭頂順、張深蠕、林金峰、張風謨、張聘三、張星建,竹山林月汀,埔里巫俊等。而俱樂部的命名是受英國、美國之俱樂部,法國沙龍的影響。認為在殖民地台灣,為同志間溝通聲氣,交換意見,特別有其實際需要。且台中市是台中州治地,台中市、台中縣、彰化縣、南投縣都在轄下。是台灣民族、文化運動的中心,各地人士往來甚多,故有創設一俱樂部之議。但可能是創立時之資金估量短絀,開大規模的一個書店其固定設備,滿屋的書籍文具,流動資金,購買現有房地產之後,就沒能力設簡素食堂、靜雅客室、講堂、娛樂室等事業。因此才有中洲俱樂部的衍生。中洲俱樂部位於台中公園附近,是一所古色古香的中國式古建築物,有庭院、娛樂室、談話室,有靜雅客室,並供清茶,成為歡迎來往人士集會場所,以補足中央書局的缺陷。但是中央書局在輸入及普及中文書籍這一點,對於中國傳統文化的保存與了解,可以說盡了很大的努力。在日本統治下的台灣,要保存一線中國傳統文化的命脈,是當時知識分子,尤其是年老的父兄所夢寐不能忘懷的問題。台灣全省各地詩社林立就是這種思想的表現。當時販賣中文書籍的書局寥寥無幾。而且販賣的都是線裝書,新文學運動以後,出版的書刊幾乎完全沒有,而中央書局與蔣渭水所經營的文化書局在困難中能為台灣中文讀者服務,尤其是把五四運動以後的中國新潮流導入,在接受新思潮,新文化的意義上是有其不可磨滅的功績與貢獻,但文化書局規模比較小,影響也不如中央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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